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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雲霧山莊《0312,10》

10.Warmth Yvonne躺在山莊小屋的床上,她轉過身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 腕上原本戴著的手鍊如今被丟在垃圾桶裡。 然而東西可以丟得隨便,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閉起眼睛,過去的畫面便在腦海內不斷湧出。 戰戰兢兢的告白、 等待答覆的緊張感、 第一次約會、 第一次牽手、 第一次接吻。 太多太多回憶卻在一夕之間化為不值的塵埃。 「對不起,妳真的很好……」 「只是,不愛了。」 她想哭,然而淚早已流乾。 怨嗎?恨嗎?她不知道心中的酸楚到底為了什麼。 床頭櫃傳來震動的嗡嗡聲, Yvonne直接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也沒看是誰就將電話接起。 「介意幫我開個門嗎?」 從電話裡傳出熟悉的聲音, Yvonne立刻掛掉電話從床上跳起,衝到大門口。 一開門,她一把就將這位訪客緊緊抱住。 「為什麼妳會來這裡?」她的頭枕在女人的頸窩。 Ruth也伸手抱緊自己的好朋友「好朋友經歷失戀,能不來嗎?」 一股暖流從心底湧出,隨著血管流至全身上下。 Yvonne不禁微笑。

【原創】雲霧山莊《0312,09》

9.Become a teacher 一個人的社會地位由財富、聲望與權威組成。——但不是同時擁有這三項的人就算完整。 人通常不會滿足於現況,總是想著:或許還可以得到更多。達成目標後,待喜悅過去便迎來更大的空虛感。 「這也是為什麼七原罪中會有貪婪啊。」Rupert靠在窗邊,深邃的眼眸凝望窗外的一片蔚藍。 他的技藝為他帶來聲望,他的聲望為他帶來財富。一場場的表演,他總認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直到有一天,那個記憶中永遠美麗的妻子跟他說:「放下吧。」 「再這樣下去,你就彈不出好聽的音樂了。」那時妻子拿給他一整盒自己的專輯,要他在很久很久以後再聽聽看有什麼差別。 在妻子過世後很久以後偶然間看到那疊專輯他才想起來這件事。 然後他懂了,他終於明白妻子那時想跟他表達的意思。從歷年來的演奏帶就能聽出來,為表演而表演,音符漸漸變得死板,樂章聽起來如公式般毫無生氣。引退前的最後一張專輯反而不如剛出道的專輯來的「有感情」。 又過了一段時間,附近的Sterling家來了一名少年。一開始少年貌似在鬧彆扭,常常一人坐在前院發呆,對其他人也不理不睬。 一個禮拜後看起來好很多,每天都能看到他在外頭掃掃地、幫花澆水、或是拿著一本書坐在前院靜靜地讀。 他時常會坐在鋼琴前,回憶年輕時的風采。偶爾會發現Sterling家的少年站在不遠的地方,緊盯著自家門口看。或許他對鋼琴有興趣? Rupert這樣想著。接著一個麗拜他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坐到鋼琴前。果不其然少年也會在固定的時間出現在固定的位置。 如果他有興趣的話就教他吧? Rupert再度想到。 在還沒引退前甚至是引退後,其實蠻多人都想拜自己為師。可惜他一點興趣也沒有,甚至想著那些想拜師的人是不是只是想掛著身為自己學徒的光環。或許他可以嘗試看看?就這一次,如果少年有興趣他就將自己這幾十年所學的索賄的都告訴他,如果沒有興趣他也就作罷。 「其實未嘗不可。」 隔天 Sterling家收到了一封沒有寫上寄件人的信。信封上只寫著:給Sterling家的少年。 和往常同一段時間,Rupert再度來到鋼琴前。他闔起雙眼,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來回撫摸,最後右手的食指停在中央C的地方按了下去。聽著鋼琴傳來的聲音和手指的觸感,他對自己點點頭,張開眼,終於坐到椅子上。 在演...

【原創】雲霧山莊《0312,08》

8.Time to say goodbye ——嘿,你知道真正能和一個人道別的時間有多少嗎? 「姐…媽她…沒有醒過來……」 原來真的有前一天還在電話裡說說笑笑,後一天那個人卻再也無法回覆這種事。倒也不是認為不可能存在,而是會很想問「為什麼是發生在我身上?」 進到加護病房那一刻世界好像缺了一角。母親就躺在那裡,身上插滿不同的管子。 她還活著嗎? 我搖搖頭,認為自己的問題相當愚蠢,她當然還「活著」。只要生命維持器還在運作,她當然是活著的。 往床角看去,一條管子從被子下的身體接到機器上,那臺機器正轟嚨嚨的運作,原來洗腎就是這樣嗎。 「媽…媽…你有聽到嗎?」我伸出正在顫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頭髮。仔細一看其實她的身體全部都腫起來了。 「要加油…我們都在這裡……我們都在等你醒來……」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心底湧出的不是悲傷,而是深深的驚嚇。原來真的有這樣的事,原來人真的有無法親口說再見的時候,原來只是一場小小的手術也能造成這樣的結果。但是,為什麼是我們家? 這個答案自然是無解的,相信命運的人這時也只能聳聳肩,然後說:「這就是命。」遇到了就是遇到了,已經成為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人總是會懷抱著一些希望,兩個禮拜,自己和姐妹們常常來到加護病房,來到母親的床邊,摸摸她的手、摸摸她的臉、跟她說我們來了、跟她說,我們都在等她醒來。 然而腦溢血不是小事。 兩個星期的等待,我想已經夠了。從母親的身上其實早已能聞到死亡的氣味。讓母親的痛苦結束吧。 「拔管吧。」 在老家等待的時間有如一世紀那麼久,心中既不希望看到救護車又希望能夠快點為母親結束這一切。大家都在路邊等著,伸長脖子往遠方搜索任何救護車到來的跡象。 「來了。」 這個時間終究還是到了。 看著母親被抬下救護車,一旁還有醫護人員隨同。 看了下時鐘,時間到了啊。 「那麼,要拔管了。」 聽說在拔管的時候人的舌頭會吐出來。 但是我沒有膽看。 我站在臨時搭起的帷幕外,閉著眼睛,從童年開始的記憶一一浮現在腦海。 「確認死亡時間……」 走吧,母親,遠離這個已經帶給你太多病痛的世界。 祝好夢。 ※        ※ ...

【原創】雲霧山莊《0312,07》

7.Milk 他不懂為什麼自己必須待在這個鬼地方。 他只深深地認為自己被父母所拋棄。 Oswald躺在床上,眼睛直盯著天花板。 隱約感受到胃部些微的灼熱。 「咕嚕」一聲,他將手放在胃的地方。 這個星期已經第三次沒有吃晚餐了。 賭氣,是,他就是賭氣。 他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裡,這裡什麼也沒有。 如果能夠因此回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他們不要你了。」 所以他在這裡,因為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們都不想要他了。 他是被丟掉的,沒有人需要他。 「因為你什麼也不會。」 不是不會,只是他不願意去學,Oswald想。 人有時候會口是心非。 他知道爸媽對待自己不會像對待哥哥姐姐那般嚴厲,但其實他們從沒真正問過他想學什麼。 姐姐的鋼琴課跟哥哥的小提琴課他都幾乎在一旁,但家教的嚴厲真的讓人不寒而慄。 Oswald是個喜歡「自由」的孩子。 如果自己說想學樂器,八成會找相同的家教,想到這一點,他乾脆和父母表示沒興趣。這樣錯了嗎? 「因為你什麼也不會。」 他就是這麼空虛的人,空虛的只有自己有錢的家世,空虛的只能和「朋友們」在一起才能感受自己的「價值」。 「咕嚕。」 「嘶……」Oswald揉揉自己的腹部。這下好了,餓到胃痛了。他從床上翻起,走到門邊輕輕地開了一條縫。確認走廊的燈都已經關了,他才打開門走出去。 雙手摸著欄杆,在黑暗中小心地從樓梯一階一階走下樓。廚房裡應該還有什麼吧?他一邊想道。 意外的是廚房的燈還開著,但那裡什麼人也沒有。餐桌上擺了一杯牛奶,Oswald上前去碰,對玻璃傳來的溫熱感到訝異。 杯子下還壓著一張對折的紙條。Oswald在把空的玻璃杯拿到洗手臺洗好後回到餐桌坐下,這才將紙條打開。 給Os:       試試看依照幫你排的行程走如何?

【原創】雲霧山莊《0312,06》

6.First Day 樓上傳來「碰」的一聲,Bertram的視線從手中的報紙移向樓梯再投向從廚房走出來的Madeline臉上。 「妳說了什麼嗎?」 Madeline聳肩,「和他說明白這個家的規矩,然後他就回:『為什麼我要聽你的?』之後就跑上樓去了。」 聞言,Bertram輕笑了一聲。讓他好好想一下規矩有哪些…嗯…貌似有要在一定的時間起床、就寢,每天也有被規定要做的事(如家事、讀書等等)。一下子被約束那麼多,他能想像Oswald臉上的表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但看了一下時鐘…… 「不是快要到晚餐時間了嗎?」他問。 「沒下來就只能餓肚子。」 「噢,老天」Bertram笑道,「真是嚴厲。」 Madeline很不客氣地白了一眼,「這規定是從你那兒來的,記得嗎?」

【原創】雲霧山莊《0312,05》

5.Before coming 對於Bertram Sterling來說,看Madeline如何教育孩子是件很有趣的事。他沒有想過一向溫順的妻子除了在和自己吵架外會扳起臉。無論孩子如何用他們天真無邪的眼神和軟綿綿的語氣拜託,只要Madeline說不行就是不行。 在聽到Oswald的事情時Bertram只是嘆了口氣。每個家長的教育方式通常會參考自己的童年經驗,但不是每個人都適用。不同的教育風格混雜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好事。Chasel對待自己前兩個孩子就像Madeline以前一樣,輪到Oswald時他們決定或許可以柔和一些。 Os是個可愛的孩子,至少在小學五年級之前都是。五年級後的Oswald開始將自己的頭髮染上鮮艷且不自然的顏色,單邊的耳朵上也出現耳洞。他的眼神開始變得凶狠,看似鄙視一切的事物,對於大人的詢問多半以沈默來回應。 即便是出社會後的大人還是有無法解決困難的時候,束手無策的Chasel只好向Madeline求助。Bertram本身也贊同Chasel將Oswald送來山莊。 「你也這麼認為?」正在整理客房的Madeline回過頭看向站在門邊無所事事的Bertram。他點點頭,回道:「因為這裡幾乎什麼都沒有。」

【原創】雲霧山莊《0312,04》

4.Beginning 在Chasel、Gladys、Hobart各自成家立業後,Bertram和Madeline便搬到山莊居住。對兩人來說相當寬敞的平房只有在聖誕節假期因所有孩子們都回來而顯得非常擁擠。隨著一年年過去,有日Madeline突然感嘆他們真的都被時間追老了。 三個孩子內Glodys最先結婚,再來是Harold,最後才是Chasel。他們的孩子們年紀都差不多,最大和最小的相差不到五歲,相處起來不太有隔閡。 最讓Madeline上心的應該是Chasel的小兒子Oswald。一向安靜乖巧的男孩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些微改變。對大人的話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頭髮染上奇異的顏色,耳洞一年比一年多。但是她沒有多說什麼,畢竟教育是他的父母的工作。 在Oswald國中快畢業時,Madeline接到了Chasel的電話。雖然知道孩子們總會有無法處理的事,但她還是有些驚訝。電話那頭的Chasel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和憂慮,他一一訴說著自家小孩子這幾年的改變。 「媽,能請你幫幫我嗎?」 「怎麼了?」 「我想把Oswald送到山莊,等情況好一點再帶回來。」 「我知道了。」

【原創】雲霧山莊《0312,03》

3.Opposite 人類經過社會化學會在與他人互動中包裝自己。展現的無論是真實還是謊言,不可否認都是自己的一部分。 Bertram和Madeline Sterling就是山莊內最好的例子。 大部分的人認為Bertram平易近人,相反地Madeline因為嚴謹的個性讓她顯得較難相處。事實上Bertram一直告訴他人自己的妻子溫順柔和,而Madeline的閨蜜們都聽過她有時候會抱怨自己的丈夫太過有主見。 會造成他人和夫妻彼此之間的認知有落差,源自在他們的大兒子Chasel出生後的約定。 「我說,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Sterling夫妻兩人一同窩在沙發上,Madeline將頭靠在Bertram的肩窩,手裡抱著正在咯咯笑的小Chasel。 「嗯?」 Bertram漫不經心的回答。他一隻手環在妻子的身側,另一隻用食指時不時在嬰兒的鼻子點了點。小Chasel睜大圓滾滾的眼眸,伸手想要抓住一直在攻擊他的鼻子的東西,可惜每次都在要抓到之前就會失敗。玩兒子玩的不亦樂乎的Bertram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做嚴母,你做慈父。」 聞言,Bertram把視線從兒子身上移到妻子的臉上。來回端詳了幾次,最後問:「原因?」 「……個人經驗?」Madeline看著Bertram的眼睛,深怕丈夫會不同意。 Bertram又盯著Madeline的眼睛許久,然後低頭看了看小Chasel,「妳希望我在孩子面前是什麼樣子?」 知道他是同意了,Madeline開心的在Bertram臉頰上親了一口。「嗯……很好相處?平易近人?」 「很好相處……我平常有很難相處?」Bertram挑起半邊眉。 「天知道你固執起來多麼麻煩。」Madeline毫不猶豫的回答。 「……好吧,平易近人就平易近人。」

【原創】雲霧山莊《0312,02》

2.Apprentice 老人將琴蓋小心地蓋上,先是領著少年到客廳坐下,又走回廚房端出一壺紅茶和一盤餅乾。 這是兩人在每日課後的休閒。 點心通常是來自隔壁Alberta太太的手工餅乾,幾乎每次的樣式和口味都會有些不同。而搭配的飲料則是隨老人的心情來決定,有時候是冰涼的鮮奶茶,有時候會跟今天一樣是熱紅茶。據說連紅茶的品種也會不同,但他實在記不得那麼多。 不,或許只是因為自己懶。少年在心裡默默吐嘈。硬要說的話自己的記憶力跟學習力並不算差,可惜他就是對於大部分日常生活的事物沒興趣,譬如說,學校那些無聊透頂的教科書。 「小子,我之前就想問了,你為什麼會來山莊呢?這裡基本上就是讓我們這些老人家養老的地方,你這種年紀怎麼說也奇怪。」老人突然問。 少年咬著下唇,正在思考要用什麼措辭才合適。最後想不出個所以然,才小聲回道:「…交了壞朋友…」 「大概因為是最小的,爸媽對哥哥姐姐管比較嚴,對我就很縱容。國小五六年級就開始交上一些…嗯…行為有點不良的朋友,那時候他們還沒發現。國中之後覺得反正爸媽不在乎,打架、晚歸什麼的…不過喝酒抽煙之類的惡習倒也沒有。」 老人看著眼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少年,雖然早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還是不可置信的挑起了半邊眉。「在國中的時候發現小兒子的脫序行為,然後一畢業就把你關到山莊來?我得說你的父母真睿智。」他笑道。 「因為奶奶很可怕。」少年一臉正經。老人立刻明白少年的意思。不可否認Madeline Sterling 在山莊裡不是一般的「凶悍」。雖然面色和語調都很柔和,只要她想,說出來的話要多傷人就會多傷人。「你剛來的時候一定被狠狠數落一遍。」老人默默用眼神對少年表達同情。 想到剛來這裡的情形,少年的臉立刻刷白。明明已經是半年前的事,頭一個月生不如死的感覺現在想到還是會毛骨悚然。「不只數落,那時候頭髮還有挑染一些奇怪的顏色。奶奶毫不猶豫就把我頭髮給剃掉。早上起來、吃飯、洗澡、連睡覺都有規定時間。手機被拿走,耳洞也只能留打在耳垂那邊的。」那時候真的嚴重適應不良,好幾次都想離開卻沒有任何辦法。直到一個月後他終於認命,照著那些規定的時間做事。奶奶原本嚴厲的態度立刻軟化,有幾天晚餐甚至比其他時候還豐盛。 「那就是Sterling太太的風格。」老人聳肩,很高興少年在最後還是選擇改變自己的態度。「啊,對了,你的哥哥...

【原創】雲霧山莊《0312,01》

1.The Pianist 日光穿過枝葉,由敞開的窗戶灑進屋內,白日裡就算不開燈陽光也足夠讓室內保持明亮。 微冷的空氣夾雜森林特有的芬多精氣味,鳥與蟲各自在樹上陶醉的唱著歌。 老人踩著緩慢的步伐來到客廳,黑色的鋼琴歷經多年後表面仍光滑明亮,扳開琴蓋,象牙白的琴鍵卻已泛黃。 枯瘦修長的手指在黑白鍵上來回撫摸,老人闔起雙眼,停在某處按下某個音。 過了一會兒,他才滿意的點點頭,睜開眼睛,終於坐到椅子上。 悠揚的樂音從山莊中最大的屋中傳來,附近正在掃地的少年立刻放下掃帚,和家裡的人報備一聲立刻跑到屋前,聽裡頭的音樂還未停止,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輕手輕腳地坐到客廳的椅子上。 曲終老人離開座位,拉了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拍拍原本自己坐的位子示意要少年到這裡坐下。「來吧。」 聽到老人這麼一說,少年開心的立刻走過來。「你願意教我嗎?」 「看你每次都來,不想教也難。」

【原創】Reality Lost《0312,單篇完》

※如果可以修煉成讓人不舒服的文風就好了(嘆 ※第一人稱練習 ※囉唆文練習 — — — — — — — — — — — 張開眼睛,就要面對新的一天。新的一天就是新的開始,那些樂觀的人將這樣的想法傳播出去,但對我來說是他媽的地獄的延續。別人總愛說我神經病,明明他們才是最有病的那個。 為什麼要出門呢?為什麼要面對人群呢?明明外面是那麼危險,連走在路上還會莫名奇妙被車撞。 今天依然檢查了門窗,每個縫隙都好好檢查過了。 窗戶雖然早就貼上了比較深的窗貼,也掛上了厚重的窗簾,但天知道那些喜歡偷窺的人會不會有什麼奇特的方法越過這些防線。 拉開窗簾的一角,先往外看一看,確定沒有人在我才把它整個拉開。黑褐色的窗貼依然完美的在玻璃上,連細小的刮痕也沒有,確認邊邊角角也沒有翹起的地方,我真的必須好好稱讚一下自己真是天才。 我突然感覺一直有視線從對面的別墅看過來,所以我也看回去。正好看到別墅的陽臺有一個人在晾衣服。 一定是那個人在看我,我很確定。 否則剛剛我都確認過沒人了怎麼還有視線的感覺?他說誰呢?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來涼衣服?是誰讓他來的?他是來監視我的生活嗎?看吧,所以說生活實在是太危險了。確認窗簾上沒有任何破洞,我趕快把它拉上。 就算是早上我也習慣把所有燈打開,每次角落有陰影就感覺會有人站在那邊看。 ……不,不是感覺,根本就是有。我必須確認那個「東西」不會躲在角落盯著我看,那種感覺噁心的令人想吐。 我覺得我大概被整個世界盯上了。 照鏡子前都要輕輕碰一下,前一陣子頗流行的東西。當食指碰上鏡子時,與反射的鏡像中必須有空隙,否則就是雙面鏡。為什麼每一次都要確認一次?這不是很淺顯易懂的嗎?天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在什麼時候把鏡子偷偷換掉。 我知道那個人一定在某處看著。所以出門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地。我盡可能挨著牆壁或陰影走,這樣就可以躲避那個人的眼線。 每到用餐時間就必須出門。 可惜我不是一個習慣下廚的人。 下廚很危險,看著瓦斯爐上的青焰,我不能保證下次這樣的灼熱會不會燒在自己身上。況且如果被動了手腳爆炸怎麼辦?那個人的手段千奇百怪,有所防備還是比傻楞楞的當待宰羔羊好。可是就算在外,那個人還是可以動手,這當然是疑慮,但至少,至少比直接接觸安全多了。 我對「那個人」的理解有多少?可能只有一點點。目前只知道「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