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2021的文章

【原創】暖陽(0530,10)

    「不要再讓那些仙子在你頭上插花了,知道嗎?」韓司晨把小水壺放到男孩的後背包裡,又替他壓了壓帽子。他壞心的捏住男孩臉頰上的軟肉,直到男孩答應自己不會每次從森林回家後都會滿頭花瓣才滿意的鬆開。   「博士是壞蛋,壞──蛋──!」阿嵐已經跑到了門外,回頭朝男人吐舌頭做鬼臉,喊完轉身就跟著來接他的仙子跑向森林。   跟著森林裡的那群傢伙,阿嵐人類的語言和亞齊辛語都學了不少,連帶罵人的詞彙也跟著增加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想到這裡,令韓司晨不禁失笑。   把孩子送出門後,他回到廚房為自己煮上一杯咖啡。「好啦,該工作了。」      ※     今天的森林格外熱鬧,花叢中聚集了很多沒看過的花仙子,他們好奇地把阿嵐團團圍住,一下子摸摸頭髮,一下子摸摸耳朵,直到一個留著長鬍子的精靈大聲喝斥才消停。    “Uma? (人類?) ” 那些花仙子似乎很疑惑。    “ Thienz ti mehasin. (他是半精靈。) ” 坐在阿嵐頭頂的諾提解釋道。那些仙子們反而更興奮了,一下戳戳阿嵐像米糰子一樣的臉頰,一下次拉著男孩的手指看來看去,又被長鬍子精靈阻止。   「樹爺爺。」諾提朝長鬍子精靈打招呼。聽到稱呼,阿嵐看著那位精靈陷入疑惑。如果撇除長長的鬍子,其實他看起來沒有到很老,不像自己的爺爺一樣眼角有著許多細紋。   「這位就是阿嵐了對吧?」樹爺爺飛到男孩的面前伸出一隻手。   「你好哇,我是阿嵐。」阿嵐輕輕捏住樹爺爺的手上下晃了晃。     這些新面孔都是新生的花仙子們,並不會人類的語言,好在孩子們的溝通似乎不重語言,比手畫腳都能夠輕易理解對方想要做什麼。   沒多久出門前才被提醒過的男孩頭上滿是五顏六色的花朵,他用著還有些不靈活的手指在仙子的幫忙下編織不怎麼精緻的花冠。   微風從森林深處吹來,阿嵐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定定地望著同個方向。     樹下站著一個人,長長的披風垂落在地,木頭的面具上畫著複雜的圖騰。沒看過這種面具的花仙子們立刻躲到阿嵐身後。男孩也不害怕,瞇起陽橙色的眼睛,朝那個人招手。   「來玩嗎?」阿嵐知道這個人不是壞人。   「是維因。」諾提從阿嵐的肩膀後露出一顆頭,見到是熟人又飛上來坐到男孩的肩膀上。   「跟戴爾伯特一樣的?」...

【暖陽】Mado Kara Mieru(冬之歌)

  冬之歌 .  他一直很討厭冬天。    那片白色過於寒冷,森林沒有了歌聲,除了暴風雪來的時候,外頭是一片死寂。  傳說中冬是春神的愛人,然而兩人截然不同。  春神為萬物帶來新生,冬神則無情的奪去生命。    在一個暴風雪的夜晚,他坐在搖椅上咿咿呀呀的前後晃著。  把他那串漂亮的羽毛親手掛在繼承人薩維歐脖子上,又向其他人說說自己對於森林和大屋的期許,最後沉默著垂下頭。    亞瑟爺爺走了。    大人們在森林中用樹枝築了一個大巢,亞瑟爺爺就睡在中間。   「 母親啊  願你施予恩惠  赦免一生的罪過  願你用溫柔包裹  那破碎的靈魂  引領祂至日落之地   」    祭司從白光中出現,在吟唱中亞瑟爺爺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  最後化為一陣風。  亞瑟爺爺永遠走了。   「維因啊。」維爾拉溫柔地把泣不成聲的孩子擁入懷中。   別擔心,春天就要來了。

【暖陽】Mado Kara Mieru(秋之歌)

  秋之歌 .   再多的水和陽光似乎都無法喚回枝頭的翠綠,森林裡的枝葉漸漸變地枯黃,一片片掉落在地。 就像金黃色的地毯。 維因踢著落葉,看葉子飛到空中又緩緩落下,總覺得腳底那種鬆軟和輕盈的感覺很好玩。 一聽到不遠處嬉鬧的聲音,他立刻收起自己的氣息,藏在樹林的陰影裡。   附近村莊的孩子們最近常常到森林裡撿柴,好為了度過即將到來的冬天。 趁沒有大人在,孩子們把背後的竹籃放到一旁,用落葉堆起一座小丘。 「衝啊──」   孩子們陷在落葉裡的樣子讓他想到鬆軟的枕頭,可惜這個「枕頭」裡可能還包括不小心掉落的蟲。 被毛毛蟲爬上肩頭的孩子嚇得不停上下跳,過於刺耳的尖叫聲讓動物們紛紛探出頭,其他孩子們笑的前呼後仰。   興許是太久沒回去,或本來就是在觀察孩子們能不能好好完成任務,一個大叔從小徑走出來,指著這群孩子大聲喝斥。 被罵的孩子們這才趕快背起竹籃,繼續低頭撿一些掉落的樹枝。   秋日的風已經有了涼意,維因搓了搓手臂,準備在天完全暗下來之前回家。 路上總有鳥兒前來道別。 維因朝他們揮揮手。   再見。  

【暖陽】Mado Kara Mieru(雨之歌)

  雨之歌 . 小小的雨滴到豆大的雨珠,砸在屋頂上發出聲響。滴滴答答沿著屋簷流下,在一角匯聚成一個小水漥。 這場大雨好像沒有要停的意思。 狂風在森林裡肆虐,還是鮮嫩的綠葉被殘忍地扯落混在地面的泥濘中。   轟隆隆──   維因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著亞瑟爺爺前後晃著搖椅發呆。突如其來地閃光和緊接在後的巨響把他嚇得整個人抖了一下。   「雨呀,既溫柔也殘忍。」亞瑟爺爺突然說道。   它是旅者,彙集成河流與湖泊,流入土地、流向海洋。 它是清道夫,洗去空氣中的塵垢,重新帶給世界清新。 它是如此溫柔,呵護著新生的幼芽,使其茁壯。 卻也殘忍,狂暴冷酷,將一切破壞,使其陷入混亂。   雨停了。 原是烏雲密布的天亮了起來,湛藍的天從雲朵後露出一角。 維因打開窗戶,森林突然變得安靜。 漸漸地,鳥兒開始高歌,當中還能聽到幾聲蛙鳴。 森林又開始熱鬧起來。 深深呼吸,原本炎熱的天,此時的空氣卻是冰涼的。   真好。 維因想道。

【暖陽】Mado Kara Mieru(緣之歌)

  緣之歌 .   「永遠」是一種詛咒。 宣誓讓人驕傲。 但你注定被束縛。   即使反抗,   你終將臣服於命運。   祭司看著一條細細金絲纏繞在剛完成聚靈儀式的男孩身上。另一端朝森林的盡頭延伸,漸漸變得透明。   ※   從聚靈後,維因心底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他說不上來,有時夢裡一片朦朧,白茫茫的迷霧中隱約有個孩子的身影。   他問過母親,但母親說她也不清楚,也許要問亞瑟爺爺。 亞瑟爺爺大概是大屋裡最有智慧的人,胸口那根羽毛正是代表智慧的貓頭鷹。爺爺不高,也許是老了,總是撐著一根木頭拐杖,白色的眉毛與鬍子長長垂落,偶爾發出「呼呼呼」的笑聲。     「那是你要永遠守護的人。」爺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輕輕地拍一拍。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誰。」維因聽到這個答案有些不高興,為什麼無緣無故要守護一個不認識的人? 「等你遇到了,就會知道了。」爺爺就這麼呼呼呼地飄走了。   為此維因跟亞瑟爺爺賭氣了一段時間,在大屋能避就避,就算見到了也是小小地嗯了一聲然後離開。 「太莫名奇妙了,對我來說。」維因坐在小溪旁和身旁的樹靈們抱怨。「如果那個孩子不好相處怎麼辦?」   噢,宿命, 你甩的巴掌又響又疼。   某個夏日,當維因循著自己的靈感穿梭在森林間,最後在森林中央的花海停下時,他覺得自己過去的擔心有點多餘。   將一個人烙印在心裡的時間需要多久? 大概一眼的時間。   陽橙色的眼眸半瞇著,綠髮的孩子坐在草地上,享受仙子們將五顏六色的花朵別在他的頭上。 孩子似乎注意到了他,嘴角掛著燦爛的笑容,圓潤的臉頰紅撲撲的。 「來玩嗎?」   與自己的命運相遇是什麼感覺?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 你知道那是你在追尋的答案。   「你願意守護他嗎?」他告訴亞瑟爺爺,自己遇到了一個男孩。爺爺只問了他這個問題。 「永遠。」  

【暖陽】Mado Kara Mieru(夏之歌)

  夏之歌 . 天氣來到最炎熱的季節,毒辣的太陽穿過層層綠葉,像是要把每一寸土壤的水分全數蒸發。 熱,太熱了。 維因拉著人類服裝的領口,棉麻的布料沾上汗水黏在身上,不舒服得很。他突然懷念掛在大屋裡的披風,穿上人類的服飾意味著限制,能去的地方不多,也走得慢。 他想起去年遇到的那個詩人,從那天道別以後他就再也沒看過他。雖然不懂那些詩意義在哪,卻隱隱影響著維因的生活。   他本就喜歡那些在族人間相互傳唱的歌謠,毋須過於華麗的詞語,隨著旋律被講述的故事已足夠動人。但還是少了什麼,他想著,他還不知道缺失的部分是什麼,他問過媽媽、問過族裡的智者,他們都只是笑笑地說:你會懂的。 「不妨學學那位客人?」媽媽偷偷地給了他提示。 學學他?要怎麼學呢?學他隨身帶著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嗎?維因想不出個所以然,雖然嫌麻煩,卻也真的這麼做了。媽媽特地縫了一個小袋子,讓他能背在身上,收著紙筆也比較方便。 可無論走到哪,腦中一點想法也沒有。   「好煩啊!」維因不耐煩地揉揉自己的頭髮,對著森林大喊。小動物們聽到他的聲音,紛紛探出頭一探究竟。他很少這樣大聲說話,吶喊用了很多力氣,他輕喘著氣,對上一雙雙好奇的眼睛。 意識到自己成為目光的焦點,一股熱從脖子緩緩燃燒至臉頰,維因摀著自己的臉,蹲下來縮成小小的一團。 「維因呀,怎麼啦?大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了。」金黃色的花朵夾帶翠綠的葉在他身旁形成一個旋風,最後拼成一個人形的樣子。 「我在寫詩,可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維因仍然不敢放下自己的手,只從指縫間看著前來關心他的朋友。 「這樣啊,看來你被之前的那位客人感染了呢!」 「姊姊知道那位客人如果寫不出來的話都會做什麼嗎?」維因好奇地問。樹精靈們喜歡隨著風穿梭在森林間,他們守護著森林,同時也看著森林內所有發生的一切,如果樹姊姊知道客人的到來,也會知道關於客人的其他事情吧? 「嗯……」人形再度化為一個小旋風,圍繞在維因的身旁。「吹吹風之類的?你不是和他一起去了溪邊嗎?再去一次看看,也許就會知道了喔。」   所以會知道什麼呢? 維因半信半疑地來到一年前的溪邊,學著青年脫下鞋襪、捲起褲管,踏進了冰涼的溪水當中。從腳底竄上的沁涼悄悄緩解炎熱帶來的煩躁。他舒服地瞇起眼睛,臉上終於綻放出笑容。 他看著清澈的...

【暖陽】Mado Kara Mieru(詩之歌)

  詩之歌 .             森林裡最近來了一個神奇的客人,隨身帶著一本小筆記本和一支鉛筆,在林裡隨意走走。偶爾像是被什麼戳到一樣跳起來,然後興奮地抽出筆記本和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維因披著披風,悄悄跟在客人的身後,在樹間穿梭時偶爾颳起一陣風。             實在是太好奇了。 這個人已經連續三天在林裡周旋,每天漫無目的地走,好像也不怕迷路。 從遠處沒辦法看清本子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靠近的時候又覺得貿然看他人的東西不太禮貌。到底在做什麼呢?晃了一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維因回到大屋後,把這個神奇的人告訴母親。   「鼓起勇氣去問問看吧?」維爾拉溫柔地摸摸維因的頭。   換上人類衣服的維因踢著石頭在森林小道中散步,雖然用跑得更快,但人類的裝束實在不怎麼方便。客人今天到了溪邊,母親在出門時再三提醒要用走的,不能讓別人發現自己和他們不太一樣。其他大人們看他要出門,在腳還沒跨出門框前硬是被拉著他聽了十分鐘的叮嚀。 他知道的嘛,都已經講過多少次了,幹嘛要這麼緊張呢?   維因終於在小溪邊看找到那位客人。 青年把鞋襪脫在一旁、捲起褲管,腳踩在清且淺的溪床,冰涼的溪水只到小腿一半的高度。溪底的小魚輕輕咬著這個龐然大物上的死皮。 不知道是因為心情好還是小魚咬去死皮的搔癢,青年輕笑幾聲,眼睛瞇起成彎彎的月牙。 「先生是哪裡來的客人呀?」維因站在青年的身側,眼神偷偷瞥向青年身側反過來蓋著的筆記本。 青年被突然的叫喚嚇了一跳,轉過頭看見一個少年帶著微笑站在一旁。看著對方的眼睛,覺得少年應該不是壞人,青年乾脆拍了拍旁邊的空位讓少年坐下。「從南方很遠的城鎮來的喔。」 青年大概是個自來熟,熱情的向維因介紹自己的家鄉、那裡人們的生活樣貌、過去發生的大小事。這次來這裡,是因為有個遠房親戚生病了,喜歡旅行的他立刻被家人派過來送些補品。 維因也學著青年,把鞋襪脫掉,...

【暖陽】Mado Kara Mieru(羽之歌)

  羽之歌 .   飛吧 穿越壯闊的山麓 沿著川流不息的河 張開雙翼 你在蔚藍的天空遨遊   維因坐在粗壯的樹枝上晃著腳,抬頭望著在空中飛翔的麻雀。漫不經心地唱著歌曲,眉頭深鎖,看起來很困擾的樣子。 「唉。」這是他在短時間內第五次的嘆氣,隨意擺弄著披風的下襬,他看著自己的腳趾。   十歲是一個令人又興奮又怕受傷害的年齡。 風使在十歲會舉辦「聚靈」的儀式,與人類的成年禮有一些相似。 他想起媽媽脖子上掛著的那根靛藍色羽毛。如果最後他得到的羽毛又短又醜,對媽媽來說一定會很丟臉,他大概會被朋友們笑一輩子。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的肚子因為緊張而翻攪著。   但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 巨大的水晶球擺放在祭台中央,帶著貓頭鷹面具的長老站在一側。所有家長或湊熱鬧的人們排在身後,緊張地看著水晶球的動靜。 排在維因之前的男孩上前,伸直手臂,雙手放在水晶球前方並閉上眼睛。 透明的水晶球內醞釀著鵝黃色的光,如波浪般一次次向外擴散。 「啊。」男孩突然叫出聲。 一隻栗褐色的大鳥從光芒中飛躍而出,牠站在男孩的前臂,張開棕色的翅膀,立起白色的側羽。隨著節奏拍動翅膀的樣子,就像在跳舞一樣。 鵝黃的光芒漸漸消退,大鳥轉過身消失在水晶球裡。 一根羽毛被握在男孩手中,從基部由黃向白漸層,染有栗色的斑紋。             當維因伸出手時,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手無法控制的在顫抖。           被數十雙眼睛盯著,一股燥熱從脖子爬上臉頰。           他闔上眼睛。           一股暖流從他的胸口流向因為緊張而冰冷的手掌。             映入眼簾的是...

【暖陽】Mado Kara Mieru(風之歌)

  風之歌 .   他赤著腳丫在柔軟的土地上奔跑,所經之處刮起一陣風,草原上盛開的鬱金香隨之搖擺。他在蔥郁的森林間穿梭,捲落幾片於樹梢的綠葉。   從那遙遠的天邊 悄聲無息的到來 無拘無束 自由的旅人呦             松鼠從樹洞探出頭來,輕巧地往上爬又跳到鄰近的枝頭上,青鳥跟隨在他身側,隨著旋律一同高歌。藏身於草叢之下的兔子豎起了耳朵,左顧右盼,抬起毛茸茸的腦袋,兩隻眼睛好奇地望著他。           他從樹上晃下來,穩穩地站在地上。             是什麼停下了你的腳步?                     維因張開雙手,像是擁抱著什麼。             倘若不再前行     就享受眼前的風景吧             他閉起眼睛,空氣中散發淡淡樹木的味道。 雖然只是暫時的,但終於能夠脫下人類的裝束、自由自在的在森林裡奔走,對他來說宛如重獲新生。為什麼要學習人類的生活、為什麼要穿他們的衣服、為什麼要學他們的語言?問了大人們,每個人都只會拍拍他的頭,跟他說:「這是責任。」 責任又是什麼呢?究竟是自己應該要做的事,還是別人認為自己應該要去做的呢?他不明白那些太深奧的東西。   一雙手將他緊緊抱在懷中,維因張開眼睛,看見媽媽的微笑。 維爾拉輕柔的歌聲,接續那首中斷的歌曲。      溫暖的光,你感受到...

【暖陽】Mado Kara Mieru(春之歌)

  春之歌 .       亞麻色的長髮垂至腰際,在光照下顯得格外柔順光滑。即使穿著農村普遍流行的長裙,仍無法遮掩女子舉手投足間的優雅。     維因趴在餐桌上,盯著忙碌於廚房的女子以及偶爾從側門來來去去的人們。    「 Glanz (母親)?」他終究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抓了抓怎麼也梳不好的灰色捲髮,輕聲喊道。女子回過身看向他,沒有應聲只是搖頭。     維因原本還不明白為何她不回話,歪了頭想一想,用著奇怪的口音再度開口。「為什麼要用人類的話呢?」     「這樣才能夠和他們做朋友啊。」維爾拉將切好的果實放到桌上,伸手揉揉維因的頭髮。說人類的語言、學他們穿衣服,住在「大屋」的時候,他們就跟附近的人類差不多。     幾年後維因才知道,是因為他們對於人類來說是童話般的存在,偽裝一方面是為了保護森林不受人類破壞,一方面是防著不被人類發現。不過這是後話了。     現在的他還說不好人類的語言,有時候還會與原本的語言混在一起,雖然覺得麻煩,可是現在又剛好住在大屋裡、如果被其他人聽到會被罵,媽媽也會不高興。     維因摸著有些粗糙的衣擺,還是比較喜歡原本那件輕盈柔軟的披風。只是現在他還不夠厲害,能掛的羽毛又短又單調,還沒有屬於自己的面具。媽媽的就很漂亮,最令人注目的是那些靛藍色的大羽毛。     他隨手拿了紅色的果實,咬下去會流出酸酸甜甜的汁液,這是他最喜歡的一種,但是忘記名字了,是叫普拉姆嗎?     維因將椅子拉到窗邊,雙手扶在窗台,盯著枝椏上粉色的花苞。大概快要開花了吧?他興奮地想著。     冬天最無聊了,很多動物們都冬眠去了,外面什麼也沒有。雪仙子們雖然難得見到,卻也不是每天都會出現。最近天氣暖和一點,可是雪融之後,森林光禿禿的一片看得實在令人難受。     所以春天是如此美麗,當綠意回歸大地,孕育出新的生命,那是多麼神聖時刻。   「讓我們一同高歌, 牽起手, 圍個圈, 來跳舞吧!」   他聽到了清脆的笑聲,立刻從椅子上跳起,從後門跑出去。 消失了一整個冬季的仙子們在空中跳著芭蕾,拍動透明的翅膀,金銀色閃亮亮的鱗粉撒在地上,長出青...

【暖陽】Mado Kara Mieru(初之歌)

  初之歌 .   風捲落翠綠的葉在地上盤旋,鳥兒停留在枝椏高聲歌唱,旋風的四周已然圍了一群人,他們脫下木雕的禽類面具,由身披七彩鳥羽的老者緩步走到旋風前。 老者伸出雙手,旋風溫柔地包裹他的身體,似乎能聽見屬於兒童清脆的笑聲。一個襁褓輕輕飄落在老者懷裡。他們齊聲唱道:  「 Ruinezlix zitalir ti ruinez zen thiweiez 晨星於黎明閃爍, Enfy ti liro uksin enno zi tarlian zen qui 吾尋那新生而來, Ennialior saing zen herzeril zi floxn 為誕生的嬰孩予以祝福。 Lynax moz dulan ti skias zi juliak 願旭日驅除路途的黑暗, Thenfy zen grei dulan zi iliak mes 為你指明正確的道路。 Dylax moz kwiran zen cydry 願月光於暗夜照拂, Thenfy zen homix cruild zi yurio mes 為你隔絕孤獨的冰寒。 Aginal saliu tienser mizin fera quilix 來自遠古而遙遠的秘境, Zailor ti fejin ti seril moz 萬物初始之風, Sinir yuzion ains zen grilz fienzior 拂過清澈湛藍天空, Xienz moz thenfy zen wudolix thanridil zi floxn mes 願祂予你一生的無慮。 Tweiz ti glanz sor 大地之母啊, Zysen zen slief nuz quvi zi floxnes 獻予子女無私的憐愛, Xenfy roisil entur moz 願祢溫柔的擁抱, Filnezdil zi crydenci mes 將悲傷包裹。 Qunsa glanz sor 偉大的母親啊, Iro suier lanux zi vilires 請守護這純淨的靈魂, Neixon moz qui enzi 直至死亡到來。」   當祝福新生的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