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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瘋】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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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 他總愛盯著會反射的東西看,譬如鏡子、窗戶之類。 他說,看著看著,好像就能到那裡了。 病房時時刻刻都有護理人員檢查狀況。 其實他不喜歡跟那些穿著白衣白鞋的人說話, 所以在他們進來時他總是抿著嘴,對於問題只有點頭或搖頭。 今天的他特別奇怪。 坐在病床上,死盯著窗外,連護理師的問題都不回答了。 確認應該沒有問題後,護理師轉身準備退出病房。 在踏出病房的那一刻,身後傳來碰的一聲巨響。 他倒坐在窗戶前,額頭流著鮮血。 嘴裡喃喃念著。 「我想去那裡啊,好不容易才又看到了通道,怎麼去不了呢……」 所以那裡到底是哪裡呢?

【原創】暖陽(0723,03)

《暖陽》 03           比起自己的兒子,他更喜歡「阿嵐是大自然的孩子」這樣的說法。嬰兒在母親的體內生長,在出生後便告別那溫暖舒適的環境,由此產生不安。阿嵐出生於森林之中,對他來說,森林深處是第二個能讓他安心的地方。於是以往假日選擇宅在家的韓博士,一個禮拜至少外出一次。不是那種為了生活必須品而上街的那種出門,而是單純為了散步的出門。           他不知道精靈會不會感冒,但阿嵐只算半個精靈,大概還是會的。所以當他握著傘,怎麼也喊不動在雨中玩得不亦樂乎的孩子時,內心嘀咕著早知道就別出門和希望對於感冒的假設不要成真。阿嵐張開雙手,似乎很享受雨滴落在皮膚上的感覺。藍綠色的髮絲黏在小小的腦門上,衣服因雨水看起來暗沉了些。 韓博士蹲下身,將傘架在自己肩上,朝小傢伙大喊:「阿嵐,回家了。」陽橙色的眼眸看向他眨了眨,然後搖搖頭。「會感冒的,快過來。」第二次,仍舊叫不動。博士乾脆把傘放到一旁,站起身:「你不過來,就換我過去了?」 他也不確定阿嵐到底有沒有聽懂,小傢伙似乎認為自己要和他玩,咯咯笑了起來,抬起短短的腿就往旁邊跑。博士無奈地搖頭,小跑步得跟在孩子的身後,覺得時間差不多便邁開步伐,一把將孩子抱在懷裡。 事實證明:再聰明的人也敵不過莫非定律。韓博士一邊換著敷在阿嵐額上的毛巾一邊想。 雖然回家後立刻讓孩子洗了熱水澡,隔天早上還是發現孩子將自己緊實地裹在棉被中,只露出紅通通的臉頰與泫然欲泣的表情。 「你看,我不是說會感冒的嗎?」他用食指點了點阿嵐的鼻頭。 終於哄著讓阿嵐睡下,博士到廚房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捧著溫熱的馬克杯窩回書房的單人沙發上。雨水打在屋簷發出滴答的聲響,他瞇起眼睛,看著窗外不小的雨勢。 就像回到從前,當自己還是個懵懂少年的時光。 他不是個愛外出的人,偶爾到野外也是為了研究而尋找某種草藥,他對藥學的認識與調配的能力也是從這時累積。大部分的時間,父母會讓他一人待在書房。相較於晴天的鳥鳴,他認為淅瀝的雨聲更能顯地書房地靜謐,讓他能更專注地閱讀手中的書。日復一日,使他在許久以前便將父母書房裡的讀物都翻過一遍。 讀書不是件難事,...

【失心瘋】影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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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中人》 坐在宿舍的書桌前,電腦螢幕正播著昨晚的節目影片。 桌燈打在淺色的桌面,室內一片光明。 戴上耳機後,耳邊只有主持人與嘉賓互動的聲音。 淡淡的黑影從桌面一晃而過,你立刻按下暫停,拔下耳機。 然而回過頭,房間始終只有自己一個。 「是誰在這裡嗎?」你輕聲地問道。 無人應答。 離開座位,你拿著水壺到走廊底的飲水機裝水。 介於廁所、浴室與洗衣間交界的飲水機擺放在角落, 裝水的時候總會看到自己的影子。 淡淡的黑影再度晃過,你轉身,沒有任何人經過或進到洗衣間。 聳聳肩,你回過身來,看著快要溢出的水壺。 關掉連續出水,鎖緊瓶蓋。 你望著影水機旁的人影。 這是你的,又好像不是你的。 「你是誰啊?」你輕聲地問。 影子的顏色似乎淡了一些。

【原創】暖陽(0703,02)

《暖陽》 02                     他的生活作息在這之後正常了不少……才怪。           玻璃奶瓶盛著剛熱好的牛奶,博士瞟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半夜兩點。抱著小傢伙若醒著就把牛奶餵給他、睡了就乾脆自己喝掉的心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床頭櫃上的檯燈亮著柔和的光,一組手做的小床靠在牆邊,聽到聲響後被子下有什麼蠕動了下。           一顆頭露在被子外,小東西瞇起眼睛像月牙,博士用食指指背輕輕摩娑嬰兒的臉,立刻傳來或咯咯笑聲。「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嗯?」他將嬰兒抱起,那雙乾淨純真的眼就盯著自己看。其實你根本就看不清楚是誰吧?博士將孩子抱在臂彎,用奶嘴輕觸他的嘴唇,過不了多久孩子自動開口吸吮。                     一個月前的畫面還應在腦海裡。           在祭司邀請下博士來到巢邊,彎下身將孩子抱在懷裡。他跟城裡的其他人沒有多少互動,家人間從以前就很少交心,更別說離家後的聯絡狀況。他無法想像自己在出生時父母的反應,在偶爾上街的時候會聽到他人談論孩子出生時的感動,書本總是將這一刻描繪地神聖重大,然而臂膀上的重量並不足以讓他發出感嘆。 也許是因為從培育之初他就看著這個孩子一天天成長? 「為他取個名吧。」高大的祭司垂眼看著他。 小傢伙扭動著四肢,張開嘴打了個無聲的呵欠。眼皮動了兩下,他緩緩睜開眼睛。 世界此刻好像有些不同。 對上那如黎明般的陽橙,比起自己眼底的橙紅更加明亮。韓博士的手不自覺摸上嬰兒的胸口。指尖傳來強而規律的跳動、一雙小小的、軟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