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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陽】Satisfied(1231,番外)

《暖陽》 Satisfied (番外) * Modern AU *設定與正篇有很大的出入 *聖誕節快樂啦(撒糖 當十月過去,商家迅速撤下萬聖節的裝飾用品,過沒多久又掛上聖誕帽、聖誕襪,擺起聖誕樹,連播放的歌曲也特別換成聖誕歌,整個街道被過年的氣氛渲染。晶瑩的雪花從天飄落,有些路面結了一層薄冰,偶爾有人走過去一不小心就滑了一下。 看到有人差點跌倒,男孩忍不住笑出聲。突然驚覺這樣不禮貌,他把圍巾往上拉,遮住自己被空氣凍地發疼的鼻子,順勢掩蓋微微上揚的嘴角。幸好自己離那個人還有點距離,不然被聽到一定會被罵的。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從餐廳裡走出的家庭看起來都很開心,步行區有很多街頭藝人在表演,今天的雪不大,但是在燈光下閃亮亮的,很漂亮。           「啾。」果然還是打噴嚏了。 Alain 揉揉鼻子,希望自己不要感冒。他不喜歡感冒,鼻子跟頭會很不舒服,而且會讓博士擔心。                     終於到了目的地──一間裝潢精緻的禮品店。鵝黃的燈光從玻璃窗透出來,玲瓏滿目的商品一排排整齊地擺在架上。 Alain 推開門,瞬間將自己包圍的暖氣立刻緩和鼻子地不舒服。           「小弟弟,在找什麼嗎?」站在櫃台後的店員親切地問道,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大姐姐,這裡有賣馬克杯嗎?」           「有的呦,走到最裡面就是了。」         ...

【原創】暖陽(1109,06)

《暖陽》 06 韓諾亞站在大門口,坐於臂彎的阿嵐正用他的小手胡亂摸索著韓諾亞的臉。一台車就等在鐵門外,管家已經為乘者開好後座的車門。韓司晨難得不是穿著 T 恤、休閒長褲加實驗袍,換上了灰色的襯衫與西裝褲,他的手裡拿著完全密封的牛皮紙袋,隔著鐵門,露出若有似無的笑。 韓諾亞抓住阿嵐差點要把他的眼鏡拔下來的手,瞪了弟弟一眼:「我不懂,你可以請保姆。」 「你放假。」韓司晨聳聳肩,他說的是事實。「我不隨便花錢的。而且…」他向注意到他的阿嵐揮揮手。「阿嵐看起來很喜歡你。」 「算了,你快去快回。」韓諾亞放棄與弟弟爭辯。不管說什麼,這傢伙大概都有理由可以拿來反駁他。為了自己的身心靈健康,哪天不會氣到得心血管疾病,他抱著阿嵐轉身準備回到屋內。能讓韓司晨穿上正式服裝的大概只有宴會,還有像現在要去中央政府一趟的時候。雖然很好奇那個牛皮紙袋裡裝的是什麼,但有九成可能不是他會想聽到的東西。 「這該不會是你的陰謀吧?」他用指尖輕輕點一下阿嵐的鼻頭,綠髮的孩子瞇起陽橙色的眼眸,咯咯笑了起來。這孩子早些怎麼樣都不肯讓其他人抱,只要一到別人懷裡,立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傭人中最有經驗的芮伊小姐都拿他沒轍。不過也罷,不請保母可以少一個會傳出去「韓家有私生子」的人。 但現在要做什麼?他記得弟弟有說過能帶他去後院,即使是秋日,早上至中午的氣溫仍舊偏高,不適合出門。腦中靈光一閃,他抱著阿嵐走向位於一樓西側的琴房。語文、禮儀、音樂,這些都是貴族與豪族必須從小修習的項目。看韓司晨那副德性,大概只會教阿嵐識字,其他根本不會管。 將孩子放到地上,韓諾亞從櫃子找出一副色彩鮮豔分明的手敲琴。又找來放在窗檯座位的軟墊,他跟孩子面對面坐下來,中間隔著手敲琴。「這該怎麼教呢?」他還沒有孩子,對小時後更沒有多少印象。物以類聚,身邊的朋友即便有婚約,但仍不願意走入婚姻,更別說孩子。 他將其中一隻棒槌塞到阿嵐手裡。阿嵐歪著頭,看著插著一顆球的木棒,在面前隨意揮了揮,「叩」的一聲,不小心就敲到了自己的頭。他皺起眉,一臉委屈的表情,豆大的淚珠立刻從眼角滑落下來,阿嵐抿著嘴,發出嗚嗚聲。韓諾亞揉了揉阿嵐剛才敲到自己的地方,輕聲地說:「小心一點啊。」 韓諾亞用手中另外一隻棒槌,敲打最大的鮮紅色銅片,發出清脆的聲響。 阿嵐歪著頭,注意力立刻被這個發出聲音的東西吸引,剛才敲到自己的痛被拋到一...

【原創】灰哀邊界(0906,03)

03         寂一直記得紅蓮說的話,但他無法探究那句話背後的意涵。這代表紅蓮和溫桲已經沒有那麼好了嗎?石竹在他問出口前捏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站到紅蓮面前,伸出手淡淡說了句:「走吧。」之後他有段時間沒有再看到那幾位前輩。                 下水道的惡臭從排水孔向地面衝,暗巷的地面上滿是垃圾,牆面上充斥惡毒的辱罵或看不懂的街頭塗鴉。有些垃圾堆中還可以看見裸露的針頭和殘留著白色粉末的透明夾鏈袋。寂換上有些破舊的衣服,套上殘留著污痕的外套靠在一面附近垃圾沒有那麼多的牆。他在等一個人,或者說,他們在等待獵物的出現。 潔隱身於不遠處的黑暗中,插在腰側的短刀隨時都有攻擊的可能。他有些擔心寂的狀況,雖然人在狀態中,但上禮拜沮喪了好幾天。看寂沒有想說的樣子,他也沒有再過問。 安靜的小巷偶爾能聽到老鼠竄過的聲響,突然傳來很細微的腳步聲。 寂將半張臉埋入外套立起的領子,顯眼的白髮藏在鴨舌帽之下,只露出那雙眼眸。來者是一位看起來比他們還大的少年,全身以長袖長褲包裹,寬鬆的外套掩蓋原本的身形,他也帶著鴨舌帽,只露出半張臉。 「貨?」少年從懷裡拿出一個有厚度的牛皮紙袋。寂也拿出一個用紙袋包裝,與磚頭一樣大小的東西。雙方互相交換手中的物品,少年將紙袋拆開一些,伸手進去,指尖沾上一層白色的粉末。他搓揉著那些粉末,又拿近鼻尖聞了聞。「不得不說,你們集團的貨還真好。」 寂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拆開牛皮紙袋,拿出一大疊白花花的鈔票。他一張一張的數著,確認張數的對與否。少年看寂專心於眼前的事物,從口袋中摸出一把小刀,準備要往寂捅去。 鈔票散落一地,有些沾上積於地漥的汙水,少年先是驚訝的發現,握有小刀的那隻手被用力抓住,灼熱與鈍痛從自己的腹部炸開,他向下看,另一把利刃不知何時插在自己身上。他抬頭,那雙異色眸閃著興奮的光彩,寂笑的天真爛漫,但他的表情卻讓少年不寒而慄。 「你上次就是這樣從我們的人手中又把錢拿回去是吧?」 少年想抽開被抓住的那隻手,不料另一個冰冷尖銳的物品從後淺淺割在他的頸側。一股殺氣瀰漫在他的身後,讓少年打了個冷顫。...

【原創】暖陽(0824,05)

《暖陽》 05           說到韓司晨,人們第一個想到的是來自新興豪族韓氏的小少爺。倘若去掉名字加上頭銜與年紀,下一句人們會說的是,這孩子聰穎、孤僻、隨興、令人捉摸不透,簡而言之──怪。一位在醫院工作的人,理論上不會時常被請到中央政府坐坐。偶有幾次,政府以協助軍方的名義對韓博士表達感謝。然而實際幫了什麼都被列為機密,是一般人無法談論的話題。           「他是一個令人無法理解的人,所以很奇怪、會做很多他人無法理解的事、同時也因聰穎的特質而自滿。」對他來說是很常見的評價。人們會以偏概全,從一個特質就推論對這個人的整體印象。他不會反駁,倒不是因為大度、也不是因為自滿,只是覺得就憑一張嘴也抵不過幾十個或幾百個人,懶的解釋。           就現在來說,他蠻慶幸自己樹立起的名聲足以合理化一些行為。譬如二十五歲的韓司晨,單身、沒有婚約、消失了兩年、現在抱著一個橘眼綠髮的孩子。多數來參加宴會的人是驚訝的,印象中這一支沒有新生的消息。「如果你姓韓,等於你需要有顆大心臟。」韓老爺調侃道。就算他們懷疑一切的正當性,老爺淡淡一句「這是實驗」草草帶過去,基於禮貌便不再過問。           例行的宴會枯燥乏味,有關軍隊的話題不外乎誰升了官、哪個家族出了新秀。商界談論著哪個商人格外奸詐狡猾、當期又有什麼生意能夠賺錢。醫界則是談論著經手過的個案。十句有六句在互相吹捧,不然就是在炫耀自己的功績。 韓博士抱著阿嵐在放滿點心的長桌旁,隨意拿了幾個印象中還不錯的糕點到阿嵐的鼻子前。小傢伙第一次吃到這麼多甜的東西,基本上什麼都願意嘗試。桌上有個東西吸引著他的目光──很多顏色的小圓餅。顏色鮮豔漂亮、點心也長得小巧,負責的廚師手藝毋庸置疑,只是他很好奇這是用了多少人工色素。他拿了一塊松綠色的圓餅在鼻子前嗅,傳來薄荷涼涼的氣味。他拿到阿嵐面前,阿嵐張開嘴小小的咬一口,立刻皺起小臉。不想吃下去,又不能吐出...

【失心瘋】窺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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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探之人》 你有沒有過那種感覺? 在夜晚準備入睡時,明明房間只有自己一個,卻聽到書桌傳來有人在移動桌上紙張的聲音。 宿舍裡安靜的只有冷氣與風扇運作的聲音,掛在欄杆上的衣架規律的撞在下方的衣櫃。 埋首於書本間的人抬起頭環視四周,此刻房間只有他孤身一人。 「碰。」 他再度抬起頭看向門口,半掩的鞋櫃突然發出被用力關上的聲音。 室友出門時換了鞋子,即便沒關但也不會因為風扇吹而有這種聲音吧?他抓抓臉,決定當作沒聽到。 他不時注意門口的動靜。 準備著即將到來的考試,然而精神沒有先前那麼專注。 又那麼幾次,他以為有人轉動門把,轉過頭卻沒有任何人。 「開錯門吧。」他聳聳肩,這是很常發生的狀況,自己也做過相同的事。沒有注意自己走到了哪層樓,只想著是哪一房,一開門卻發現房間的氣味和房內的擺設有些不同,所幸人還沒進去,趕緊把門關起來,連「不好意思」都不會說。 偶爾那麼幾次,會覺得有人站在身後隨自己做事的感覺。 但是室友們還沒回來。 那人並不會太靠近自己,總是隔了一小段距離。 祂就默默守著,是好奇嗎? 一個人待在宿舍的狀況時常發生,但不是每次都會有感覺。 祂就像個有趣的鄰居,他這麼想著。 究竟祂是誰?即使好奇,內心的恐懼還是讓他不敢再想。 又有那麼幾次,他不去理會細微的門把轉動的聲響。 眼角餘光看著嬌小黑色的影子從門框小心翼翼的探出。 祂就待在那裡,不再進到房間內。 在他轉頭正對門口時,黑影消失地無影無蹤。 「是宿舍小精靈吧。」

【原創】暖陽(0819,04)

《暖陽》 04 「所以,這就是你兩年沒回家的理由?」面容與韓博士相似的青年靠在門邊,他帶著一副細框眼鏡,看起來比博士還要年長許多。他雙手環抱胸,看著自家弟弟以前的床上站著一個約莫兩歲的嬰兒,而韓博士本人正坐在一旁幫小娃兒換衣服。那孩子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藍綠色的頭髮因為換衣服亂糟糟的,一對上青年的視線便露出笑容。「然後我現在莫名其妙多了個姪子。」 「你看起來能接受啊。」博士漫不經心地答道,他將阿嵐身上的深藍色小西裝外套拉好,拿出細梳為阿嵐將頭髮整齊的梳至兩側。看起來還算可以,他便站起身撫去自己西裝上的皺痕,將阿嵐抱在自己的胸口。 「母親看到時一副快心臟病發的表情。」青年推了下眼鏡,他們原本抱持這傢伙今年大概又不回來的想法,沒想到下午門鈴響了之後,僕人一臉驚恐的跑進來說小少爺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孩子。半信半疑的走到門口,果真看到兩年沒回來的人,留著鬍子,懷中有個還在睡的小人。那一瞬間,一向嚴肅的母親嘴角抽了抽,一手緊抓他的手臂,往後踏了一步。事主某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聲回房間整理裝扮就走了。「要不是父親在準備晚宴的事,他一定會當場掐著你的脖子要你招供。」 ※ 「韓、司、晨。」低沉的嗓音一個字一個字重重的念著韓博士的名字。晚宴已經準備就緒,他帶著阿嵐來到宴會廳,門一開便見到臉色暗沉的父親與面無表情的母親。想必母親已經告訴父親阿嵐的存在,他原本還期待能看到人如果受到驚嚇會有什麼反應,特別是自己從小到大都表現波瀾不驚的父母。從語氣、語速,還有難得會出現的全名推斷--父親大概是氣炸了。 韓博士小聲地在阿嵐耳邊說了些話,然後指向一手拄著鑲嵌寶石的拐杖、卻看起來像要把枴杖拿起來打人的韓老爺。阿嵐眨了眨眼睛,模仿著剛剛韓博士所說的話:「爺爺?」 韓老爺和自家夫人的反應一樣,嘴角微微抽動。臉色是黑了又紅,紅了又恢復正常。韓博士知道計畫奏效,在心底鬆了一口氣,不枉費在路上他反覆教了阿嵐好幾次。站在博士身後的韓諾亞一手插在腰側、一手摀住臉,腦中閃過想要從弟弟的後腦一巴掌搧過去的念頭。 「之後再談。」說完這句,韓老爺拄著拐杖隨口編了要去確認晚宴的事物從門口離開。 「諾亞。」韓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去酒窖幫你父親挑一瓶酒。」 「是,母親。」大概想要先跟弟弟先聊聊吧,諾亞心想,他拍拍弟弟的肩膀轉身離開。 目送大兒子離去,韓夫人的視線回到...

【失心瘋】昨天、今天、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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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今天、明天》 他有寫日記的習慣。 將一天所發生的事有時摘要、有時用流水帳般一字一句記錄下來。 但不代表他會記得昨天答應了別人什麼,或是必須完成什麼作業。 他的效率很好,當天交代的事,基本上當天就會完成,絕不拖泥帶水。 「我沒有必要幫昨天的自己負責。」坐在書桌前,他提起筆,在空白的頁面上寫下日期。 課堂上老師規定的作業已經整齊擺好在一旁。反觀想著「明天再做吧」的自己,放在腿上的筆電螢幕顯現著影片網站,影片中的脫口秀演員正在說著沒有字幕與註解就看不懂的笑話。 「可是!如果照你所說,不用記得昨天的事,那你為什麼還要寫日記?」我好奇地問。 「可以避免麻煩。」 有天我問他,為什麼可以不用為昨天的自己負責。 「今天的我殺了昨天的我,所以我此時此刻活著。相同地,明天的我也會在今天的我闔上眼之後不知不覺地將我殺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每天的你都是不同的人?」 「是的,我們擁有相同的記憶、相同的身分,但不是相同的人。」

【失心瘋】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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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否真的活著?」 他慵懶的陷在柔軟的沙發中,手中捧著一杯仍冒著白煙的熱可可。他的語氣就像問有沒有想過晚餐要吃什麼一樣平常。我捧起放於茶几上的馬克杯,看著裡頭盛裝的深色液體。 「你是在裡面下藥嗎?」我反問他。 「沒禮貌。」他對我翻了白眼。「我這是哲學。」 我輕哼了聲,暗自在心底回道:我覺得吃錯藥這個理由我還比較信服。 「不是有人說:如果一個人死得太突然,他會不知道自己死了,靈魂就會繼續留在這個世上?」他將杯子放到茶几上,再度向後倒,在沙發上調整成自己最舒適的姿勢。 「有時候不是會發生被別人忽略的情況嗎?明明就在他的面前,但那個人就是沒看到。」 我揚起眉,一臉你最好有話快說,不然我快要把杯子往你臉上丟的表情。 「有那麼幾次,我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只剩靈魂,所以他看不到,結果我還以為自己活著。」 他抬起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又有那麼幾次,我從死亡的夢醒來,摸上自己的胸口,卻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不管是哪裡,或是換手摸,怎麼樣都沒辦法感覺到。那時候又會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活著嗎?」 我悄悄用左手食指與中指壓在右手手腕下的部分。 指尖傳來穩定的、一跳一跳的脈搏。 他緩緩的說著。 「我也是這樣,摸著自己的手腕,才敢確定……」 ──原來我還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