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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莫怨時《0211,極短篇》

「不過是個人類,您又為何要如此上心?」小狐狸慵懶得趴在粗壯的樹枝上。依偎樹幹而坐的女子只是笑了笑,順手摘下一朵盛開的櫻。 「正因是人類才如此。」她呼了口氣,粉嫩的花瓣從掌心飄落。 自古以來人從出生就被教導妖族為惡,妖族也是如此。兩族一旦相見便拔刀相向,誰還在乎是否有這樣的必要。人類在妖族的眼中很渺小,幾乎是一根手指就能捏碎的生物。 會記得不外乎是特別。 女子朝小狐狸伸出手,小狐狸也乖順的撲到女子懷裡,力道適中的撫摸讓小狐狸舒服的瞇起眼。 ※          ※ 牠還記得那天,櫻花同樣盛開著。 牠與女子在一旁玩耍,一發現有動靜便用幻術隱身。一個身著深藍和服的男子,拄著拐杖一步一步來到這棵櫻樹前。牠以狐狸的姿態悄悄靠近,這才發現年輕的臉龐異常的蒼白和憔悴。 「嗨。」感覺到有毛茸茸的東西在腳邊竄來竄去,男子慢慢彎下腰,朝著牠伸出手。 看這個人似乎沒有任何惡意,小狐狸小心翼翼的上前,男子邊說著好乖邊摸摸牠的頭。 見小狐狸放下戒備的樣子,女子也跟著解開幻術,來到男子身邊。「公子為何會來到此地呢?」 「養病罷了。」似乎沒有注意到女子是憑空出現的,男子直起身子,禮貌性的對她點了下頭。 男子只是站在樹下,靜靜看著那些隨時會掉落的花辦。 「他的來日不多。」男子離去後,小狐狸這才深深嘆了口氣。 或許不是所有人類都那麼壞?小狐狸歪著頭疑惑地看著已經出神的女子。 「一見鍾情?」牠很不客氣的笑了出來,聽到話的女子紅著臉回了句「別鬧了」就恢復真身。 唉唉,別躲啊!小狐狸無奈的看著眼前的櫻樹。都老大不小了,竟然會對一個年輕小伙子…… 隨便她了!小狐狸決定自己出去玩一玩,順便看看那個男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有開始就會有後續。 男子用來養病的住所還真被小狐狸給發現,在離這片森林不遠的地方。從那天之後男子幾乎是每天都會來這片森林報到,他們通常坐在樹下,男子總會說些「外界」得是,待在一旁的牠很明顯的感受那位大人真的真的對一個人類動心了,而且貌似是兩情相悅。 「妳身上的味道就像這些櫻樹一樣。」男子手中握著女子烏黑的長髮,輕輕在上面一吻。 「真是……說什麼呢。」女子別過頭,紅透的耳根無法掩蓋她在害羞的事實。 趴在樹上的小狐狸無聊得打了個呵欠...

【原創】親愛的陌生人《0210,極短篇》

──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 純白的空間瀰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想一想這也實在諷刺,看似寧靜的空間卻充斥著不安。 隨時有新的生命在這裡誕生,也隨時有生命在這裡消逝。 誰又能健康的從這裡離去?太陽代表著光明與溫暖,又何曾照進被囚於此的人們心裡? 「外面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她已經忘了。在這裡待了太久太久,連曾經待過著地方都忘了感覺。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到外面,誰知道呢?每當醫生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母親又會以淚洗面。 每個人都告訴她,她會好起來的,臉上的哀傷早就透露這只是善意的謊言。 她都知道的,都明白的,只是放不下。 ──為什麼? 她從枕頭下翻出一封信,信封上白白淨淨,什麼也沒寫。裡頭的信紙卻寫滿整整一張,功整的筆跡和如流水般的字句想必寫得人也下了不少功夫。 那個人在內容裡總是訴說著他生活中的一切,偶而對她提出的問題給予回應。 再偶爾,會附上一朵押花或特別的葉片。 她不知道寄給她這些信的人是誰,她沒問、他沒說。 一覺醒來它就在枕頭下,而前一晚寫好放在枕下的信也會消失。 終究她還是避免不了死亡。 她以為會是很痛苦的事,但她只是在黑夜終沉沉睡去,再也無法醒來。 放下作為一個人的責任,身體是如此的輕鬆,她在一片火紅的花海中睜開眼睛。 花就開在河邊,許多人站在血黃色的河水中,他們抬頭望著面前的橋,帶著茫然。 「過橋不?」橋邊的老嫗捧著碗。 這湯即是忘情水,喝,妳將忘卻這世的所有。不喝,就不算過了橋,將無法進入輪迴。 老嫗這麼說道。 她半信半疑的接下碗,就在那些液體全進到自己的胃裡時,她聽到一聲「喂」。 她轉過身,那片花海早已凋謝,只留一片綠油油的枝葉。 一個男孩站在那裡,手中緊握著已經變形的信件。 終究,他們還是錯過的。 女孩給了男孩一個抱歉的笑容,轉過身,隨著記憶慢慢流失,她踏過通往冥界的橋梁。 ──彼岸花,開彼岸,只見花,不見葉。

【原創】Nightmare《0203,02》

02 女孩一蹦一蹦的走在前面領路。 男孩只能漫無目的的跟在後頭,他不知道女孩想要做什麼。冷風吹得他直發鈄,他搓搓手臂,發現四周比方才更安靜了些。那些原有的蟲鳴一夕間全消失了。 他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指下的皮膚跟著起了一粒粒的疙瘩,這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他們來到了音樂教室,本來就比較偏僻的地方在這種時候根本不會有幾個人想來。 廊上的燈一閃一閃,連帶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的燈也跟著閃爍。 女孩站在樓梯口朝下面盯了許久,然後勇往直前的衝下去。 男孩趕緊跑到女孩剛剛站的樓梯口往下看,除了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一陣陰風從下捲上來,他緊緊抓著樓梯的欄杆,身體因為害怕而劇烈的顫抖。 他不想下去,也不能下去。 救我…… 一個女孩子哀怨的呼喊聲夾雜在風裡。 又是一股風從後面襲來,他在此時再度失去意識。 「太慢了。」他聽到女孩抱怨的聲音,猛然驚醒,睜開眼睛後他就出現在地下室了。 這就是他很困擾的其中一點,就算他不想,那女孩就有辦法強制將他「搬離」。 也是,這並非不可能,他壓根忘了女孩的真身是山神這件事實。 地下室不管是走廊還是教室的燈光全和剛剛一樣在閃爍著。 不要……我不想死…… 救救我…… 女孩哭泣的聲音再度傳來,由遠而進,越來越清晰。 救救我…… 這一聲幾乎是用尖叫的,直穿他的腦門,痛得他突然一震耳鳴。 他捂著耳朵,緩緩睜開因為反射而緊閉的眼睛,這才發現在站在一個教室前。 裡頭的桌椅相當雜亂。 中間的座位被一團黑霧整個壟罩,依稀能聽到女孩隱忍的呻吟和恐懼的求饒聲。 救救我…… 又是這個聲音刺得他腦中嗡嗡作響。 在他想要捂起耳朵的那一瞬間,黑霧整個散開,他終於知道音源是從哪裡發出的。 空氣中明顯混雜著血腥和腐臭味,一個女學生坐在椅子上。 雙手雙腳都被反綁在椅子上,胸口和下體都被狠狠刺了許多刀。 混著的黑眼珠了無神氣,她直視著前方,臉上布滿了淚痕。 我好痛…… 我不想要這樣啊…… 誰能救救我…… 她的嘴巴一開一合,艱難的吐出字,同時也吐出了大量暗紅色的液體。 我好痛…… 冰冷帶著濕潤的觸感撫上男孩的臉,他嚇的往後退。 原本在教室裡的女學生現在竟然出現在他面前,對他伸出一隻沾染血腥的手。 救救...